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媽媽在床上看書,爸爸在書桌前玩憤怒鳥,這是這個家主臥房的睡前預備動作。
姊姊突然竄出,「媽媽我要挖耳朵。」
「不要。」我不要是因為我不想。
「你還不去睡覺!刷完牙要睡了嗎?」
「不行哪,我還要複習化學。」
等姊姊刷完牙,來說晚安時,我又覺得她是個該被好好疼愛的孩子,「來挖耳朵吧!」她很高興地往爸爸的位子上一躺,害得正要躲進暖暖被窩的爸爸吹鬍子瞪眼的。
我一邊準備棉花棒和凡士林,一邊好像突然覺得這件事非說不可,我對先生說:「你哪天要不要學著幫孩子挖耳朵?」因為「認識」孩子十五載了,他從沒做過這種「低下」的工作。
爸爸的眼光沒從憤怒鳥上移開,但竟然點點頭了。
當挖耳朵開始時,我對著姊姊說,其實我是要對爸爸說的,但我怕被罵。我說:「要爸爸學著點,免得我哪天墜機死了,他可以繼續。」如果沒了媽媽疼愛,爸爸也要接手的。
說完,沒聽到先生罵我,就知道他可能沒聽到。
「為什麼是墜機?不是出車禍?」姊姊問。
「因為墜機賠得比較多。」姊姊理解地點點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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