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父母被小孩逼到無路可退時，發了脾氣，這沒什麼好討論的。有時候父母的脾氣，還有讓孩子知道界線在哪裡的功能。
某天，我一個人走進漢堡店，準備帶一個鱈魚堡回家給弟弟。這是來自加拿大的漢堡店，五年前我們剛來香港時，有一天誤闖進去，看到牌子上的價格，你會誤以為他們目標是台幣。單一個漢堡要五十元港幣。它不是餐廳，它只是速食店。但是我只能說，真的好吃。
等候外帶的當下，我隨意看著坐在旁邊的小女生，五歲左右吧，手上正拿著蕃茄醬的罐子，坐在對面的媽媽正在罵她。這個媽媽罵人的聲音不大，但是，臉上的表情和態度，充滿了厭惡——彷佛她面對的，不是小孩玩蕃茄醬這等小事，而是結髮多年的另一半外遇了似的。
當媽媽罵人的瞬間，我將眼光從小女孩身上移開，開始尋找——找什麼？經驗告訴我，通常這樣的媽媽，身邊還有更小的孩子。我在心裡歎了一口氣，桌子的旁邊，就有一台背對我的娃娃車。果然還有一個更小的孩子。
父母的耐心被磨光了，就拿小孩來出氣。這樣的父母我們常見，他們不到罪大惡極，但我只想提醒——面對孩子，什麼事情都要好好說，沒有必要這麼凶。
媽媽罵完人，轉頭去照顧更小的孩子。你要不要再多看女孩兩眼——她放下蕃茄醬，轉身看著人來人往的櫃檯，眼神裡滿是落寞。她只是無心做了一件父母不喜歡的事，就被這樣無情地對待。
每一件事都有前因後果。前面種下了什麼因，後面就會結出什麼果，一點怨不得別人。為什麼有些親子關係最後只剩下疏離，都是其來有自的。
父母的脾氣，真的有讓孩子知道界線在哪的功能嗎？其實沒有。它只是父母修養好不好的指標。不發脾氣、好好說，孩子一樣知道界線在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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